“你若敢死,我让你全家陪葬!”妻子淡笑跳海:全家就我一个!(上)
景芝颤巍巍下手术床,她跟他的第三个孩子,她又失去了。
“莫君泽,我恨你!”她撕心裂肺地喊。
莫君泽冷漠地扔下托盘,“反正,你从来都不爱我。做莫太太,委屈你了,是吧?”
第1章 求死不得
“景芝,为了保住你和霍遇的野种,你宁愿死?”
莫君泽扔下器具,双眼猩红。
景芝缩到角落,捏紧手术刀,唇瓣颤抖,“君泽,孩子是你的。我嫁给你这么多年,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?”
莫君泽摘下口罩,露出英俊的面容,眼角眉梢,尽是冷漠。
“我凭什么信你?景芝,当初你嫁给我,是因为被霍遇拒绝。婚后,你几次瞒我,私下见霍遇。我凭什么信你?”
“不是!”景芝激动地否认,“君泽,你不要信沈意意的挑唆!我和霍遇,清清白白!”
“是吗?”
莫君泽长腿一迈,高大的影子瞬间罩住她。
猝不及防的对视。
景芝竟然看到,莫君泽眼里的温柔。
难道,他信任自己了?
于是,她扔下染血的手术刀,双手攀着他的裤腿,声泪俱下地解释:“君泽,我爱的真的是你!我以前迷恋霍遇,是把他当成了你!我答应嫁给你前,发现了真相!霍遇,我想生下我们的孩子。你已经给我做过两次手术了,我经不起折腾了……”
“够了!”
霍遇猛地提起景芝,狠狠贯倒在手术床!
恐慌扼住景芝的咽喉,她嗓音嘶哑:“君泽,你为什么不信我……”
陷在蓝白床单里的景芝,瘦得害人,一双小脸,哭得通红,精巧的脚踝,也因挣扎渗出血丝。
狼狈,可怜。
可重新戴上口罩的莫君泽,不为所动。
他换了干净的器具,探近她的膝盖,“你不配。”
冰冷的仪器擦过膝盖,她绝望地闭上眼。
莫君泽医术精湛,手术堪称完美,却舍不得给她用麻醉剂。
脚踝处的束缚消失后。
景芝颤巍巍下手术床。
她的孩子。
她跟他的第三个孩子。
她又失去了。
“莫君泽,我恨你!”她撕心裂肺地喊。
莫君泽冷漠地扔下托盘,“反正,你从来都不爱我。做莫太太,委屈你了,是吧?”
浓稠的血腥味蔓延,景芝受不了刺激,踉踉跄跄冲出手术室。
血滴了一路。
莫君泽直勾勾盯住那蜿蜒的血迹,忽然想起十八岁的景芝。
正值芳华,笑容明艳。
那一年,她在教室练习晚会要表演的《红豆》,他被歌声吸引,站在窗前,看到因紧张红了脸的她。
一眼万年。
“莫医生,不好了!景护士跑到天台,要跳楼!”周护士急急忙忙冲进手术室,“我们拦不住,你快去看看……”
莫君泽惶然:“你说什么?”
周护士哆哆嗦嗦地复述,身旁的莫君泽已经风一阵地离开。
寒风凛凛的天台,只穿沾血病服的景芝,冻得瑟瑟发抖。
莫君泽看到这一幕,忽然觉得再也抓不住景芝了。
他憎恶自己深爱景芝,就更无法原谅,景芝从来把他当霍遇的替身!
“景芝,”莫君泽恢复冷漠的淡然,“你想跳下去,一了百了?”
景芝回头,身形一晃,眼中的恨意浓烈!
想到三次痛失骨肉,她愤恨地说:“是!”
“那你跳吧。”莫君泽冰冷地说。
第2章 陪葬
景芝愣住。
莫君泽对她,竟然没有半点留恋!
难道,他巴不得她死,好跟沈意意双宿双飞?
说什么,她心里装着霍遇,分明是他跟沈意意藕断丝连!
可她撑不住了。
明知道她这一跳,亲者痛仇者快。
她回头,遥遥望着医院花园里的翠红浓绿,默默道:莫君泽,再见了。
“景玉找到了。”
耳畔突然响起莫君泽冷淡依旧的声音。
“你说什么?”景芝退后半步,转身看向长身玉立的莫君泽。
只见他轻轻启唇:“我说,我找到了你失踪的弟弟。你若是跳下去,我就让景玉,给你陪葬!”
眼圈再次泛红,她泣不成声,“你不是人,莫君泽,你卑鄙……”
莫君泽讥讽:“我怎么会有你的霍遇学长好?”
话音未落,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狂风肆虐,景芝跌坐在地上,真真切切地体会到,什么是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!
想到景玉,景芝强撑着站起,跌跌撞撞跑下楼,直奔莫君泽的办公室。
莫君泽正在换白大褂,她“噗通”跪下,凄厉地哀求:“君泽,我听你的,我什么都听你的,你让我见阿玉!”
一年前,父母与弟弟去S市旅游,父母车祸而亡。
弟弟不知所踪。
景芝最后悔的,不是嫁给莫君泽,而是为了陪莫君泽出差,没有跟家人一起去S市。
现在,她知道弟弟还活着。
她倾尽所有,也要弥补自己的过错!
“都听我的?”莫君泽单手捞起她的下巴,意味不明地问。
景芝点头。
“那就滚。”莫君泽嫌恶地甩开她,冷声警告,“记得做好你的莫太太。”
她问:“我要做多久?”
莫君泽戴上口罩,眼刀锋利,“你在逼我对景玉动手?”
“我滚!”景芝不敢再问,重复,“我马上滚!”
*****
“景护士,VIP病房来了个女病患,指名要你照顾。”周护士找到景芝,笑容满面,“莫医生和景护士不愧是医院的模范夫妻,业务能力都是一顶一的好。”
景芝懒得解释:“我马上过去。”
因为莫君泽要她做好莫太太,她住院一周,出院后就不顾身体投入工作。
在旁人眼里,她是为救死扶伤。
事实上,她想取悦莫君泽,好见到弟弟。
可是过去整整一个月,莫君泽跟她同床异梦过几次,却不曾提及弟弟半个字。
她心急如焚,也只能等。
“你好,请问有什么需要?”
景芝走进周护士说的病房,话音一落,拐过弯,看到面容娇红的沈意意。
她和莫君泽名存实亡的婚姻,全都拜沈意意所赐。
但现在沈意意是病人,她是护士。
她忍住恨意,翻开挂在床尾的病历单,“你外伤并不严重,今天就能出院。”
沈意意故意掀起病服,露出腰上的红痕,“景护士,刚才莫医生想要我,我舍不得拒绝。不知道是不是他要我太狠,我感觉我伤口又痛了。”
景芝相信,莫君泽不是随地发情的禽兽。
尤其对象是沈意意。
不过是不是,都无所谓了。
景芝说:“沈小姐,既然你担心,最好让莫医生给你看看,他是专业的。”
看到景芝毫无波澜,沈意意心里冒火。
沈意意说:“你以为,他不准你生孩子,是因为嫉妒霍遇?景芝,你错了,君泽从没爱过你。他当初娶你,不过是觊觎你家的权势。”
第3章 命不久矣
眼前浮现那团血肉,景芝身体开始颤抖。
耳畔是沈意意挑衅的声音,“景芝,你嫁给君泽又如何,你还是输给了我。”
“不会。”景芝红了眼眶,“君泽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就算婚后,莫君泽精神分裂,时时怀疑她心系霍遇,她也相信,当年追求自己的莫君泽,是一片真心。
沈意意阴毒地逼问:“那你告诉我,他为什么禁锢你的弟弟,景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?”
是因为他生我气了?
景芝几次翕动唇瓣,却没底气说出这句话。
沈意意知道她流产三次。
沈意意知道莫君泽找到了弟弟。
沈意意什么都知道!
突然,景芝眼前一亮,俯身抓住沈意意的胳膊,“你知道我弟弟在哪是不是?只要你告诉我,我就能跟莫君泽离婚,你也能跟他长相厮守。”
沈意意掰开景芝的手:“我不知道!就算知道,我也站在君泽这边,等他蚕食了景氏,再公开景玉的行踪!”
景芝气笑。
明白沈意意是故意找茬,她推出病房,联系出差的莫君泽,想要问景玉的处境。
电话无人接听。
与此同时,病房内的沈意意,顺利打通莫君泽的电话,娇滴滴地哭诉,“君泽,芝芝看到我住院,说我勾引你,动手打我……君泽,你什么时候回来,我好想你……”
晚上。
景芝独自回家,前所未有地担心景玉。
“小姐,你回来了!”章嫂看到她,热络地说,“快洗手吃饭。”
章嫂是景家老宅的佣人,景芝嫁给莫君泽,章嫂跟着照顾。
想到如今空荡荡的老宅,景芝眼眶一热,没什么胃口,也强撑着挤出笑,“谢谢章嫂。”
这世上,和她一样牵挂景玉的,应该只有章嫂了。
景芝吃了一半,莫君泽打电话过来。
眸光落在“君泽”两个字上,景芝觉得可笑,整个下午,她都打不通他的电话。
顾念景玉,景芝还是接起,“莫君泽……”
你告诉我,我弟弟在哪,我就不管你有什么狼子野心。
不等她说出这番话,对方理直气壮地打断她:“景芝,我醉了,你过来接我。”
景芝冷冷勾唇,“莫君泽,我觉得你找错人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景芝。”莫君泽勾起酒杯,“你今天在医院欺负意意,以为我不知道?”
欺负?
沈意意可真会告状!
景芝说:“你让我见阿玉,我什么都认,什么都做。”
“你做梦!”
景芝震得耳膜发疼,挂断了电话。
闻声跑进餐厅的章嫂问:“小姐,是不是有少爷的消息了?”
章嫂脸上的担心,绝非伪装。
景芝不忍章嫂受煎熬,说:“不是,是疑似。”
章嫂默默擦拭碎泪,慈爱地看着景芝。
全无食欲的景芝,为了章嫂安心,吃完了剩下的半碗饭。
章嫂收拾碗筷时,景芝再也忍不住,飞快跑上楼,冲进最近的卫生间,扒着盥洗胎,呕吐不止。
直到呕出酸水,景芝才好受些,拧开水龙头,冲走脏污。
她看到镜子里,苍白可怖的脸,知道自己病得厉害,并且命不久矣。
第4章 酒疯
她苟活于世,是为了弟弟。
弟弟!
她随意冲了把脸,抓起手机,打给莫君泽,“你在哪?”
那头,莫君泽讥笑:“莫太太,你腆着脸伺候我的模样,真像一条狗。”
“对,我就是一条狗。”
景芝铁了心顺着他,想要借此套出景玉的行踪。
莫君泽讨了个没趣,报出酒吧地址。
景芝赶到包厢,看到莫君泽歪歪扭扭坐在沙发上,萌生的第一个念头是:他胃不好,喝这么多,受得了吗?
这样像狗的自己,景芝恨。
景芝压下对他的关心,走近他,假意温柔:“君泽,你让我来做什么?”
淡淡的清香弥漫。
莫君泽不受控制地想起从前,烦躁地睁眼,凶狠地拽住她的手腕,将她抡到沙发上。
下一秒,颀长的身子倾轧,迷离的灯光下,他笑得邪气,“让你怀上我的孩子。”
那场血淋淋的手术,犹在眼前。
景芝觉得可悲,别开脸躲过他的吻:“莫君泽,我每次怀孕,孩子都是你的。”
男人暴怒地掐住她的脖子,“那你和霍遇的开房记录,照片,都是我杜撰的吗?”
她试图张嘴,喉咙火烧火燎地疼。
他是要自己的命!
“你不是说你对霍遇没兴趣,这副三贞九烈的模样,做给谁看?”
起初,她是害羞;后来他不停地用霍遇羞辱,她怎么情愿?
她说不出话,一双眸子却异常清亮。
厌恶那双清透的眼眸,莫君泽迫她跪下,“你以为,你几次三番勾搭霍遇,我不嫌你脏吗?”
莫君泽一靠近,景芝就想起那三场手术,锥心刺骨的疼!
她浑身颤抖,祈祷男人发现她的反常,能够怜悯她。
……
景芝躺在地毯上,双眼红肿,“莫君泽,我是你的妻子,你为什么不愿意信我。没有开房,没有暧昧,也没有抗拒你……”
听出景芝话里的绝望,莫君泽鬼使神差的,单膝跪地,用大衣盖住她冻得青白的身体。
“景芝,你说你从头至尾只爱我。要我信也行,你解释,两年前,你为什么要撞意意。”
如果不是沈意意死里逃生,都没机会将景芝和霍遇偷、的证据给他。
景芝却迷茫:两年前?沈意意出车祸?关她什么事?
仅仅三秒。
莫君泽便失去耐心似的,跨过她的身体,大步流星离开。
景芝麻木地看他走远,喃喃:“你既然相信沈意意,为什么还要问我?”
忽而,轻声:“其实,你不爱我也行。但你得告诉我,弟弟在哪。”
“芝芝,真的是你?”
景芝辨认出霍遇的声音,立刻清醒,勉强撑着手臂坐起,背靠沙发,看着霍遇款款而来。
仍然是记忆中温润儒雅的模样。
如果不是莫君泽几番羞辱,她都快忘记,年少时错误地倾慕过霍遇。
她卷过莫君泽的大衣,密不透风地裹住残破的身躯,挤出微笑:“霍学长,是你。”
霍遇眼尖,在她用大衣遮掩前,看清了她身上密集的瘀伤,弯腰:“芝芝,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景芝避开霍遇的手,说:“霍……”
“景芝,你还敢说,你和霍遇没奸情!”
她来不及婉拒霍遇,就被莫君泽震怒的质问打断。
第5章 万念俱灰
霍遇也是天之骄子,当年无故因莫君泽错失初恋,对莫君泽也有气。
莫君泽此刻的侮辱,无疑挑起旧恨。
霍遇站直,挡在瑟瑟发抖的景芝面前,“莫君泽,你们确定关系后,我与芝芝,便是君子之交。如果不是这次我听出芝芝的哭声,我也不会知道,婚后你对待芝芝,如此恶劣!”
莫君泽冷笑,“芝芝,芝芝,你喊谁呢?”
根本不给霍遇解释的机会,凌厉凶狠的拳头就砸向霍遇的脸。
“你他妈离我老婆远点!”莫君泽揪住他领带,凶神恶煞地警告。
霍遇啐了口血水,挑衅:“那你倒是别让她哭!”
这话,彻底引爆莫君泽。
他不留底线地殴打霍遇,霍遇也反击。
景芝听着心惊肉跳的撞击声,凄厉地哀求:“你们别打了!”
可两个人不分上下地缠斗,置若罔闻。
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忽然,一滴血溅到她脸上,她彻底失控,尖叫:“你们都想我死是吗!”
霍遇被她的绝望震慑,垂下胳膊,不再反击。
莫君泽不稀罕单方面凌虐,甩开他的衣领,“滚!别再靠近景芝!”
“莫……”
霍遇想跟解释,但目光触及崩溃的景芝,最终沉默。
无论他说什么,莫君泽都不会信,并且会迁怒到景芝身上。
悻悻离开后,霍遇一直在想,他怎么才能帮助景芝。
包厢内一片狼藉,莫君泽的怒气,并没有因为霍遇离开而消失。
莫君泽打横抱起景芝,胡乱用大衣盖住她的身体,看到门口纸袋时,重重踩了脚。
刚才是他犯贱,居然想要相信景芝,看她冷得发抖,还去帮她买衣服!
莫君泽带景芝回家,当着章嫂的面,拖着未着寸缕的景芝上楼梯。
“先生!莫先生!”章嫂吓得不轻,追上楼,却被关在卧室外。
“先生,你不能这么对小姐!先生!”
门外章嫂扯着嗓子劝,莫君泽不为所动,将僵硬的景芝扔进浴室。
景芝摔得疼,全身都疼。
但更疼的是,在霍遇和章嫂面前,莫君泽撕毁了她莫太太的假面。
很快,她在所有人眼中,都会成为弃妇。
莫君泽恨她死水般沉寂,狠狠踹她:“霍遇不在这里,你不用装可怜!”
景芝无处可躲,咬牙承受着。
“你刚才不还想辩解吗?怎么,被我当场撞破,哑口无言?”莫君泽打开热水,揪住她的头发,将她推到滚烫的水柱下,“霍遇不是很爱你吗,怎么现在不能救你?”
溺水的痛苦折磨着景芝,她紧闭双眼,剧烈地挣扎,却敌不过盛怒的男人。
最终,景芝万念俱灰,垂着小脸,任由滚烫的热水炙烤她的皮肤。
莫君泽仍不解恨,双眼猩红,“景芝,你怎么不去死!”
她悲凉地笑,很想说:你让我见一面阿玉,我马上如你所愿!
濒临死亡时,她忽然看见,年幼时,把她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,并且用身上全部的钱买了糖的哥哥。
长大以后,她以为是霍遇。
后来,她知道,记忆里的哥哥,是莫君泽。
现在,她想,如果是霍遇,该多好。
第6章 怀孕
在景芝以为会带着遗憾死去时,莫君泽突然扔开了她。
躲开水流,她靠在墙上,大口大口地呼吸,眼睁睁看着对他施暴的丈夫,温柔地关怀沈意意。
“意意,你怎么了?”
不知道沈意意说了什么,莫君泽紧张极了,再顾不上她,匆匆离开。
守在门外的章嫂,莫君泽一开门就跑进卧室,远远看到满身狼狈、拼命喘息的景芝,心疼不已,“小姐,他这是……这是……”
景芝摇头,气若游丝:“我没事。”
“报警!”章嫂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,激动地说,“我要报警!”
听到这话,景芝用尽力气爬到浴室门口,“不行!”
章嫂连忙扔下话筒,走到景芝身边扶起她,“小姐,为什么不行,他就是衣冠禽兽!斯文败类!当初老爷说得对,莫君泽根本不是良人!”
“芝芝,君泽家境贫寒,虽年少有为,但你嫁给君泽,肯定会吃很多苦。”
“芝芝,爸爸相信君泽真心为景氏,只希望,你不要忘记,阿玉是你唯一的弟弟。”
“芝芝,君泽,是不是对你不好?”
……
章嫂的话,让景芝想起父亲出事前,对她的关心。
她强忍眼泪,握住章嫂的手腕,说:“阿玉,莫君泽知道阿玉在哪。”
“这是作了什么孽!”
****
医院,午休。
景芝坐在办公室发呆,花重金请的私家侦探,告诉她找不到景玉。
难道,她只能等莫君泽?
前两天的瘀伤好了大半,想到莫君泽,她又觉得,全身都在疼。
莫君泽现在只信沈意意,见了她,要羞辱;见了霍遇,直接开打。
她好像,陷入了死局。
正发愁,景芝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,挤出标准的微笑,“请问有什么需要?”
在看到沈意意后,景芝僵住笑容,“你去找莫君泽,别来烦我。”
胳膊倚在墙上,沈意意高傲地打量景芝,故意抚过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。
“芝芝,我怀孕了。所以,君泽跟我求婚了。”沈意意笑得眉眼弯弯,“芝芝,我还记得,你抢走君泽前,我们还是好朋友。现在我抢回来了,你是不是可以祝福我。”
幸福炫耀的女人,特意咬重“抢回来”三个字。
景芝回过味来。
莫君泽说有认定她婚后不忠的证据,都来自沈意意。
还有沈意意那场莫名其妙的车祸,彻底摧毁了莫君泽对她的信任。
她出离愤怒,“沈意意,全都是你,对吗?你在莫君泽耳边胡说八道,挑拨离间,是不是!”
沈意意转动戒指,眼神讥讽,“不怕告诉你,每次你怀孕,我都会让人P一张你和霍遇开房的照片。君泽次次信以为真。我这才相信,君泽当年选你,就是图你家的钱!他爱的根本是我,所以才会宠爱我、疼爱我,信任我。”
眼里涌上惊恐,景芝问:“我爸妈的车祸,和弟弟的失踪,是不是……”
是不是他一手造成?
两手撑在办公桌上,沈意意欣赏完她的狼狈,意味深长地反问:“你觉得呢?”
第7章 鱼死网破
“不会的!”景芝尖叫。
沈意意算准时间,继续刺激景芝:“芝芝,你失去了家人,三次失去孩子。你看我呢?我得到了我七年前就深爱的君泽,还能生下我和君泽的孩子。”
“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。”景芝从抽屉里取出一板药,“你确定他会永远爱你吗?”
脸上露出慌张,沈意意声音颤抖,“芝芝,你要做什么?”
左手钳住沈意意的下巴,右手扣除一粒药,景芝大笑:“你不是说,有你挑唆,我才生不了孩子吗?我当然、要为我的孩子报仇!”
沈意意故意演给莫君泽看,自然不会反抗。
即将塞药成功的景芝,却迟疑了:她这么做,和那对狗男女有什么分别?
还没收回手,人已经被一股大力重重推开。
莫君泽将瑟瑟发抖的沈意意揽进怀里,居高临下地质问景芝:“你怎么这么恶毒?”
擦了擦手肘上的血丝,景芝问:“那你呢?莫君泽,次次剜走我们的孩子,你不恶毒吗?”
生怕莫君泽动摇,沈意意在他胸前呜呜地哭:“君泽,芝芝误会我们了。对不起,是我不该怀孕,我不该出现……这样芝芝就不会恨我,不会喂我吃药……君泽,我是不是再也不能怀孕了?”
其实,那颗药,就握在她的掌心。
景芝看穿沈意意拙劣的演技,已经懒得拆穿。
“莫君泽,我放你自由。”
景芝看到莫君泽拍打沈意意的动作停顿,忽然有些快意,“君泽,我们离婚。你要给沈意意和孩子一个家,我成全你。你要景氏,你也拿走吧。我只有一个要求,你把阿玉还给我。”
父亲希望阿玉继承景氏,她一开始是舍不得的。
但她冷静想过,这些年莫君泽从底层做起,恐怕早就掌控了景氏。
阿玉接手,未必能撑起这偌大的集团。
何况,现在阿玉在莫君泽手里,生死未卜。
“你说什么?”莫君泽放下沈意意,目眦欲裂。
景芝笑得更为灿烂,“君泽,我放你自由呀?这不是你想要的吗?”
“你休想!”
莫君泽扔下这句,横抱起啜泣的沈意意,摔门而去。
景芝恨。
她没多少时间了,要是找不到弟弟,怎么有脸面对父母?
突然,她抓起手机,翻出私家侦探的号码,“加钱,加急,你帮我找到莫君泽出轨沈意意的证据。”
谈妥价格,对方爽快:“抓奸这种事,三天顶用!”
果然,景芝在私家侦探许诺的最后一天,收到了不少莫君泽和沈意意亲热的照片。
在决定报复之前,景芝去莫君泽办公室找他,毫不意外吃了闭门羹。
莫君泽是铁了心,要耗死她,也不知道会不会对阿玉做什么……
景芝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,反锁上门,注册了个新邮箱,写了封邮件,控诉莫君泽出轨,为离婚亲自给她做流产手术,毫无医德可言。
她检查了便错别字,将这封邮件发了几十遍。
从院长,到护士,甚至护工阿姨。
最近莫君泽在评主任医师,她意在搅黄他的锦绣前程!
第8章 她成了精神病
景芝下班后,悄悄观察经过的同事,该冷静冷静,该忙碌忙碌——应该还没读她发的邮件。
“景护士,下班啦。”周护士路过,还跟她打招呼。
“是,下班了。”
她回到家,难得地食欲大开,吃得津津有味,并且幻想莫君泽跌下神坛的模样。
连章嫂收拾碗筷时都问:“小姐,是有少爷的消息了吗?”
眼眸黯淡下来,她不确定地回:“快了吧。”
****
景芝特意早起,赶到医院。
万万没想到,周护士走在她面前,眼眶红红,“景护士,你这么优秀,怎么得了这种病……”
“什么病?”景芝一头雾水,“你在说什么?”
周护士怜悯般说:“莫医生把你的病历单给院长看时,我刚好在。景护士,你原来这么爱莫医生,得了精神病,居然发疯一样污蔑莫医生!这事一出,莫医生也保不住你了。咱们同事一场,不管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,我觉得你人还是很好的……”
景芝气得全身发抖。
论手段,她还是敌不过莫君泽!
他用一张伪造的病历单,让她成了诋毁丈夫名声的精神病患者。
而他,还是光风霁月的莫医生!
“景护士,你不会要发作了吧?”
周护士后退半步,面露惊恐。
景芝不发一言绕过她,径直走向院长办公室。
“芝芝,去哪?”
却在半路,被莫君泽拦腰扛起。
景芝不停挣扎,双手怕打他的后背,“莫君泽,你放开我!我没病!你扭曲是非!你不是人!”
男人铁臂纹丝不动,步履坚定,“芝芝,我带你回家。”
说话的声音,温柔得令她全身发寒。
在旁人的注视下,莫君泽任她打骂,一副只想带她回家休养的深情模样。
可他将她扔进车里后,立刻狠狠扇了他一巴掌,“景芝,我真小看了你。你居然敢算计我!”
景芝捂住发疼的脸,“阿玉,你把阿玉还给我!你这个可怕的疯子……”
莫君泽甩上车门,坐上驾驶座,从容地发动车子。
“景芝,你提醒我了。你这次算计我,我该怎么报复到景玉身上?”
“不要!”景芝跪在后座,踉踉跄跄地摸他的手,“君泽,我错了……你不要伤害阿玉……”
莫君泽冷哼:“那就闭嘴。”
景芝连哭都不敢哭,蜷缩成一团,一会儿想熬着见景玉,一会儿想死了算了。
忽然,她认出,与莫君泽的车并排的,是霍遇的。
多年后重逢,霍遇路见不平,能为她打架,肯定愿意救她!
眼里燃起希望,她重重怕打车窗,试图引起霍遇的注意。
“我看你就是贱!”莫君泽发现她的意图,调头,猛踩油门,“只要我活着,你这辈子,别想跟霍遇私奔!”
景芝心力交瘁,呕出了一口血,惨烈地笑:“是,我贱。我怎么会爱上你。我就该跟霍遇哥哥在一起!他跟我青梅竹马,家世相当,天生一对!”
字字句句,都在戳莫君泽的痛处。
可景芝,一点也不快乐。
这一天,景芝被莫君泽囚禁在他个人名下的一栋别墅,以精神病人之名。
第9章 别找死
一周后,瘦得形销骨立的景芝,站在三楼阳台,想跳下去,却牵挂景玉。
莫君泽不准她死,景玉、霍遇、章嫂,但凡是她在意的人,他都会用来威胁。
房内传来钟摆的声音。
她转动眼珠:十二点,该吃饭了。
前几天,她试过不吃饭,他里里外外折磨她,让她再也不敢。
富丽堂皇的餐厅,她热过钟点工一早做好的饭,木然地咀嚼着。
“芝芝,你怎么瘦成这样?”
是霍遇吗?
景芝扔下筷子,猛然回头,果真看到如盖世英雄般出现的霍遇!
“霍遇哥哥!”她跑到他面前,死死抱住他的腰,“霍遇哥哥,你带我走,好不好?”
霍遇呼吸沉重,“对不起,芝芝,我来晚了。”
景芝被囚禁的那天,霍遇在车上,注意到了莫君泽的车。他当时没多想,后来总是担心,一去景芝任职的医院,得知她因得了精神病而离职,就知道大事不妙。
他想方设法跟踪莫君泽,终于找到景芝的藏身之处。
“我们快走!”景芝生怕莫君泽回来,手忙脚乱地松开霍遇。
霍遇给她披上大衣,将她揽在怀中,“走。”
开门。
缓缓露出的,是莫君泽阴鸷的面容。
景芝吓得全身发软,整个跌进霍遇怀里。
“芝芝,别怕。”
头顶温柔低沉的安抚,毫无作用。
莫君泽冷漠地说:“如果你想每天收到一段景玉喊痛求饶的音频,你就跟霍遇远走高飞吧。”
听到这话,景芝泪如雨下,“莫君泽,你卑鄙!”
莫君泽侧过身子,给他们让路,好整以暇地等景芝做选择。
“芝芝,我带你找到阿玉!”终于知道景芝受困的缘由,霍遇许诺。
霍遇是霍家公子,倾尽财力找阿玉,应该比私家侦探游泳吧?
景芝内心松动。
眼角余光瞥见莫君泽拿出手机,膝盖一软,推开霍遇:“霍遇,你走,别再管我了。”
如果阿玉真在莫君泽手里,迟一秒,他都能让阿玉生不如死。
她怎么舍得?怎么忍心?
霍遇明白她的煎熬,配合地放手,眼神传递:芝芝,等我找到阿玉,再来救你。
可景芝没机会多看霍遇一眼,就被莫君泽提起,扔到发霉的地下室。
前几天的记忆袭来,景芝慌了,“莫君泽,你想做什么?”
他蹲下了身,两指捏起她的下班,眼神凉薄:“你都想跟霍遇逃了,还问我想做什么?你当我绿帽侠?一次次给我戴绿帽子!”
话音未落,莫君泽解下皮带,重重抽打在她惜弱的脚踝!
“啪”、“啪”、“啪”,连打三下。
“景芝,还逃吗?”
他抻着皮带,像是耐心极好。
景芝缩了缩发疼的脚踝,“你会放过阿玉吗?”
“好让你毫无负担地跟霍遇在一起?”
莫君泽的误解,伴随着快准狠的抽打。
她痛得没力气辩解。
挨了几下,她就闻到血液翻涌的的甜腥味。
意识昏沉时,皮肉的疼痛终于停止,她好像感觉到,有人重重将她抱进怀里,说:“芝芝,别再离开我了……”
这个人,绝对、不是,莫君泽。
第10章 他终于失去了她
那天过后,莫君泽像是变了个人,不再折磨她。
他每天准时回家,跟她一起吃饭,说他们之前美好的记忆。
眉目温润的他,确实处处是年少时救她的漂亮哥哥的影子。
他拯救了她的人生,多年后又无情摧毁。
算不算扯平?
经过几次折磨,她学会忍气吞声,在莫君泽面前陪笑。
只为等霍遇的好消息。
“君泽,早点回家。”她为他系好领带,软语叮咛。
演了一周,她越来越娴熟。
莫君泽吻了吻她的面颊,“等我回来。”
电视机里正在放新闻:Z市遭遇十年难遇的地震……
莫君泽神情严峻,反手握住她的手腕,说:“跟我去Z市!”
景芝以为他是为了高升才想去灾区,勉强地笑笑,“君泽,我就不去了。这么久不做护士,我都忘记了。”
“景玉在Z市!”
新闻还在汇报Z市灾情如何严重,景芝几乎失聪:“去!莫君泽,立马带我去!”
地震灾区需要医生,莫君泽履历漂亮,驻扎成功。
莫君泽花钱雇人找,手术之余,也亲自找。
景芝一心想找到景玉,看到血淋淋的患者,却也忍不住帮忙。
他们连轴转似的忙到深夜,莫君泽疲惫极了,抱住她:“芝芝,睡觉吧。”
天灾人祸。
生离死别。
短短几个小时,景芝见证这些,心态平和不少。再想到自己撑不了多久,对莫君泽的恨,淡了些,“君泽,不管你信不信,我爱你。”
“嗯。”
这样寂寥的深夜,他也愿意,信她。
很久很久,莫君泽回:“景芝,我也爱你。”
从第一次见你起。
景芝往他怀里蹭了蹭,“君泽,如果阿玉活着,你不用替我照顾他,别再为难他,好吗?”
莫君泽哑声:“我从没伤害过他。”
景芝轻轻笑了。
这一秒,她选择相信。
天明,莫君泽又迎来新的手术,景芝则去新的区域找景玉。
“芝芝!”
没想到,在满目疮痍的灾区,沈意意都阴魂不散。
景芝绕开沈意意,不打算搭理。
沈意意不受影响,泪眼婆娑地倾诉,“芝芝,阿玉在新凤区!我虽然恨你,但我不恨阿玉。我听说,阿玉被困在碎石下,一双腿,血淋淋的……怕是不能用了……”
景芝听得心惊肉跳,撞开沈意意就往新凤区跑。
沈意意看她瘦小的背影消失,咬牙切齿地说:“景芝,你去死吧!”
莫君泽做完一场极为艰难的手术,在帐篷外踱步的特助,立马冲上前:“莫总,找到少爷了!”
莫君泽摘下口罩,皱眉,“这是好事,你怎么这副表情?”
“大小姐,不,太太,”特助是景氏集团的老员工,因为紧张,称呼更乱,“沈小姐说太太去新凤区找少爷,可那边,余震了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
莫君泽仿佛看到,残垣断壁,瞬间淹没景芝。
“找!一定要找到她!”
莫君泽双目赤红,在暴怒的边缘。
特助哆哆嗦嗦地回:“报道说,新凤区,无人生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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